taiu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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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团长我的团同人/龙文章X张立宪】如斯 END (一步首发)
题记:仅以此文铭记某个坚持张立宪活下来的人让我思及的悲伤。 若斯 人生若斯,有生之年,不得相守,不论爱悲。 “死啦死啦自杀了……” 死啦死啦,吞枪自杀了。 “那个臭补袜子的不要脸的死骗子红色分子终于死了。” 是谁在说话?用那么可笑的语言在说那么个人。 张立宪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双眼波澜不兴。 直到醒悟,却只能在旁边看着那人已永远闭上了眼,躺在自己曾最尊敬人的怀里离开了这个纷乱的世界。 然后,又是一声枪声。克虏伯跪着,把枪口支在自己的下颏上也死了。 死啦,死啦,死啦……真他娘的简单…… “张立宪,你以后……” “那和老子又有啥么子关系。” “张立宪,就算你从不把死啦死啦当成自己的团座,你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是谁在叫喊啥?为什么忽的看不清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到最后终还是留下他一个人了,一个残破不堪的自己。 他知道,那个龟儿子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人永远也不知道,他多么希望同他一起西进将这偌大的祖国河山恢复成它原本该有的模样。而那句一直叫不出口的团座,也终其一生再无缘喊出口了。 张立宪的眼掠过炮灰团众人身上,冷冷一笑。 “他的葬礼……与老子何干?” 一步一步缓缓离去,以后这茫茫失措的世界真的留下他一人独行了。 “张立宪!” “四川佬!” …… “别嚷了,你们看不到吗?”上官戒慈摸着雷宝儿的头,平静地看着炮灰团一干人问道。 看不到什么,看不到那双眼么? 只要稍微注意,就能看见那双眼眸里藏不住破碎了的光芒。 宛如流年镜片散落一地,片片皆是数不完的伤心,满满都是述不出的疼痛。 张立宪的心,他的心,已经破了,你看不见么? 继那张英俊容颜破损后,他那颗少年稚气的心还是破了。 从此他的心划出一道缺口,永远流着滚滚不可止息的鲜血。 张立宪,这个人碎得,只剩一口气在撑着了。 死啦死啦, 龙团座, 龟儿子, 瓜娃子, 龙文章, 已经…… 死了。
五十年后 那是四川境内的一个乡下村庄,四面环绕着郁郁苍苍的树木,浅浅的溪水蜿蜒盘转地流经各家住户门前。 这里远没有电视里那些大城市发展得那样好,大多住宅都还是青砖平房。而这样朴素古味的屋群隐隐于这片山林之间,使得这里看起来很像远离尘嚣的净土。 午间袅袅炊烟自各家烟囱升起之时,村庄内最老的宅子里却宁静得一点动静不见。 这宅子的主人,是一个老人。 虽然老人的半边脸初看之下很吓人,但村里的小娃娃们还是很爱缠着老人讲故事。 老人的故事里有好人,有坏人,有枪,有炮,有很贫嘴的副官,还有有跳大神的骗子团座…… 传说,老人曾有个妻子,但在儿子出生之时难产死了。 传说,老人的儿子,在文ge之时受不了父亲是个卖国贼的这个谣言,自杀了。 传说,老人其实是个救国英雄。 …… 可是,现在老人去哪了? 院落里青藤环绕的葡萄架下石桌上,诊断书在阳光清风中寂寞地躺在那里。
禅达。 迷宫一样的青石路面,频繁的雨雾和清新但是忧郁的空气,滚锅温泉和滇玉,想热心但热心不起的禅达人…… 当城郊的房屋和郊外的田野映进老人眼帘,当他蹒跚地踏上火山石做的千年不变的道路,那些本以为模糊地记忆,在瞬间重现了。 人群之中那人和狗滚在地上,狗在低哮,而人在发出狗叫,狗确实在咬着他,只是轻轻地咬,他也确实在咬着狗,咬到一嘴,他笑得这样开心。尽管他一身狼狈却在拥着那只大狗时,依旧幸福地让人羡慕。 张立宪踱步走到那人面前铐住他时,不禁觉得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好看得很。只是,再漂亮也是一个骗子的,当时真的微微为那双眼眸可惜过。 如今老人一人独立于这古老的包子店面前,看着那熟悉的场景。顾不得行人对于自己异样面容的打量,红着眼眶缓声念道:“上敬战死的英灵,下敬涂炭的生灵,中间这个,敬给人世间的良心。” 一语成谶,一语成谶。 那个满嘴谎言的家伙,到最后居然真是为了当初口里的良心一死成仁了。 龟儿子,下辈子说话注意点。
小醉家。 老人站在门前很久了,这里似乎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他不知道这样冒然敲门是否合适。 而这时院门吱呀地开了,小女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老人。 “瓜娃子,爷爷进去看看好么?这个糖给你。” 小女娃果然很好骗,接过糖,就把路让出来了。 老人激动地走了那院子,然后愣住了。 院子很小,并且年久失修了,大部分房间是接近报废了,现在肯定是么人会住在这样地方的。墙边还种着那花,可能由于没有再来剪它花的女主人,满满的花压得树枝都快塌了。 老人回神想找小女娃问问这情况的,可小娃娃早就跑啦。 老人轻笑着摇头道:“古灵精怪得瓜娃子哦!” 小醉,陈小醉,那个是他妻子的四川瓜娃子,虽然死得早却也不是件坏事。那十年动乱,么尝过最好。只是她的儿子,他没有帮她照顾好,是他的罪过吧。 这里,这里,跟那时么啥两样。 张立宪在他二十几年的生涯里挨过很多次打,但这一次最让他恼火。 他承认以营对团,确实是他不对。但龙文章那龟儿子就该被狠揍一气,才能让他有点人样,才能真的让人待见,才够格谈敬重。 捂着背后的伤口,一瘸一拐地拎着刚买的一袋新米向小醉家走去,推开门就看见某个后娘养的家伙在。 横眉冷声道:“你个龟儿子在这里有啥么子事?” 龙文章似乎早料到他要来似的,只是起身涎笑道:“张营长安康啊!” “龟儿子你胆敢讽刺老子么?” “张营长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挑眉不屑,“你个龟儿子不就是想知道师座到底打老子么吗?” “这有什么想知道,看刚才张营长走进来的姿势,就明白了。”那人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心疼,“你们师座还真打啊!” “师座一向说一是一。”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有些难过的语气还是那似心疼的表情,张立宪走了过去,皱着脸坐在那人对边,自豪地回道。 “瓜娃子,你上药了么?”龙文章伸手过来居然想揉张立宪。 张立宪撇过头躲开那只爪子,没好气地回道:“当然上过药咯。” 后来两个人尴尬地坐在那里久久,才发现陈小醉陪孟烦了出去。 再后来,龙文章请了张立宪吃了饭。 那人陪着张立宪吃着担担面,辣的眼泪直下。 然而不论多久以后,张立宪都清清楚楚记得那个人当时望向自己的温柔。 如今老人苍老的手指拂过这积满尘埃的石桌,一滴泪坠落,打湿着灰色尘土。 流年不断,经年已逝。 那些过往终究只是他一个人的记忆了。
祭旗坡、横澜山、南天门、怒江、防炮洞。 祭旗坡,一座荆棘棵子丛生的穷山。横澜山,就在祭旗坡旁。南天门呢?它在祭旗坡对面。怒江则在祭旗坡下,而祭旗坡也有防炮洞。 老人年少时曾想过待所有的仗都打完了,有朝一日归来在横澜山上,那时该有多少感慨。 现在故地重游,故地重游,他登的却不是横澜山。 祭旗坡、横澜山两者区别,就如其名一坡一山,造化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祭旗坡,川军团所在。不过,当时似乎更喜欢把那早就打没了的川军团比作炮灰团。 横澜山,虞师主力军所在,一帮被宠坏了虞师大男孩所在的精英所在地,张立宪曾最热爱的地方。 已经五十年了,五十年已经过去了。 老人路过那人住过的防炮洞,站在祭旗坡悬崖上,不视横澜山,遥望南天门,听着怒江水经年不变的咆哮,若有所思。 南天门战役前,钻汽油桶后。 “孟烦了你个龟儿子,乔脑袋……”张立宪揉着发痛的面颊,边走边咒骂。 然后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了,张立宪火大地看向那草地。 天微黑,那草丛中躺着的人似乎很惬意地睡着了。 神色莫名地看着那龟儿子一会,冷笑着上前踢踢那人,道:“龙团座,你惬意得很,居然挺在这地方装死!” 那人睁开眼,幽亮的眼眸像深潭映月。 还没来得及感叹那动魄的美,就又被那人嘲讽的语气说话给气着了。 “张营长,这时候准备去哪啊?不会嫌我们川军团太简陋,打算回师部休息吧?” “龙团座,我们这帮人在你眼里就这么容易退缩?”张立宪瞪着那个要是敢点头,他就揍了这个家伙再进班房。 “哎哎,又生气了!”那人坐起身,涎笑道,“张营长,如果不嫌弃就坐下来陪龙某看看夕阳吧,这祭旗坡的夕阳颇有特色!”说完话,他从身边的草地上随手掐了朵野花,抓在手上把玩,沉默地盯着那轮西下的红日。 张立宪虽知道龙文章是个短兵交接的鬼才,但仍觉得这个人更是一骗子。而现在这个骗子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夕阳的这一刻,他忽的觉得陪着这个人看看夕阳其实也变得不错起来。 张立宪十六岁从军,眼睁睁看着这大半个中国没了。出生四川的他天生有着川军团的思想。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在他看来,就是为国捐躯,得其所哉。战场上宛如修罗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下来静静看过这个一直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祖国山河了。 这个人,这个人曾说过,他只是想让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 张立宪盯着那夕阳下那人放松安详的神色,嘴角不禁轻轻上扬,笑颜如花。 龙文章回头,逆光下神色不明,只是伸手寄过来的花依稀述说什么。 那朵白花,那朵白花,在张立宪看完夕阳赶去水塘洗澡时,随着流水飘走了。 后来直到那个人,那个人逝去。 在那五十年孤寂的岁月之中,他才弄懂了那朵花是啥,有着什么样的感情。 白芍药,依依惜别,难舍难分。 只是此生,他再也不会得知那时那个人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一步,两步,三步…… 这五十的赌气, 这五十的思念, 这五十年的不能释怀。 那沉沉的, 那重重的, 那满满的, 那一路离愁。 从开始到如今, 太累, 实在太累, 真的已经太累了。 重逢无需问, 借一肩头, 枕半生离殇。 张立宪坐在那人墓碑旁,依偎着他,手小心翼翼地触摸那片冰冷。闭上眼,微笑着念道:“龙团座,老子回来了。”
孟烦了来的时候,天刚亮。 清风, 冷露, 孤坟, 单人。 此刻张立宪似乎正睡好。 岁月静好,一切若斯。
[ 此贴被狮子心在2011-04-19 19:3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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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犹恐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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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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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011-04-04 21: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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